仙人阿掌

急需脑用开塞露。

【梅花师徒】铸刀

不是cp向。看番外时总觉得师父出现在那不是偶然,基于这点码出来的小短篇。师父就出场了两次所以OOC不可避免,请确认这一点后再点开。

可以吗?

那来吧。


——



     他想要一把好刀很久了。

     他当然想要刀。正同做弈手需有棋子,当刀客就得有刀。凡刀入不了他的眼,那些都太钝只能溅血五步。他要的是能砍千里的刀。刀里驻了灵,唤一声就飞到敌阵里去,叮当当一阵后是殷红红血迹,他甚至不用瞟一眼。

     这刀罕有,可遇难求。

    他走着,他想着这刀该怎么铸。要铸刀需得有好材料,可这材料哪那么好找?如今这世上虎豹豺狼,稍好的材料都被寻去铸了刀。越猛的虎踞着越横的刀,他想这世道真是。

     真是什么?他叹口气。他想他有些钝了,于是就更加地想他的刀。他想那刀该有个幽幽的灵,就像他之前见的潭水,郁森森透着彻骨凉意,抚上去像在抚冰。这么凶的刀会噬主呀。他像是自劝般一时停止,随后无端生笑:刀还没铸就怕它噬主,你难道是感同身受?

     刀都是要噬主的。他宽慰自己。刀想当人了就会噬主,他也是噬了旧主出来的。可惜啊他这刀呢终究不是人,人杀人手上是不沾血的。他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彻底变钝还要几年,结论是要再不架炉,他的刀可能来不及噬主。

     于是他走在取材的路上。

     这一趟是去的北边。梅花大侠老裆益壮,原配携幼女愤然离家。听闻这消息他转身就把它散了出去,差不多也该到时候了。

     变数还挺多的,他想。没准那大侠还顾着点江湖名声?他心里知道这多荒谬:名声是虚的,混江湖的人都务实。义薄云天之类的话大家听听就算,当真的人也活不到能生孩子。他对自己的脚程还算自信,但架不住总有人近水楼台。这一路他已经怼了五波跟他一个方向走的人,谨慎些总是没错。

     他脚下稍微加快了些。

     孩子。

     自己当孩子时是个什么样子?他不记得了。他没当过孩子,自然也想不出路尽头那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。他想起第一次杀人时趴梁上听的评书,谁谁谁雪夜裹破毡,他想这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一朝被迫离开家的样子。可这孩子还有个妈,娘俩还有个维生的茶馆,他也不知道他的想象中她为何孤零零一个缩在雪地里,他想他真是钝了。

     也可能那原配夫人还有两下子,到那时他怎么办?很明显他不能亲自动手,他还记得自己噬主的由头。

     就当是去喝杯茶吧。他最后这么决定下来。他想他是留了条生路给她们的,他最近学会了找借口。

     只有人才会找借口。他脚下无知觉的又慢了些……他第一眼就知道那夫人并不会武。

     那就对不住了,匹夫无罪。

     他找了个高处俯瞰地上的光景。这地方偏僻,最烈的日头也少有人来。他仔细地盯着底下的桌凳,酒坛,菜田和树,心里头浮出来一丝惋惜——这茶是喝不成了。茶馆里并没有客,他得以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人。夫人已换上了粗布短袄,但端庄大度的气质还没褪掉。而那孩子,那孩子抓着个什么跑出来了——

     是个枪头?

     他有些诧异,他不知道梅花大侠还练过枪。但很快他就明白了:那孩子很宝贝地握着枪头,手中比划的却全是剑的路数。这是在模仿,他想。虽然看动作那老头估计没教过她,但她学起来也算有模有样。暴殄天物,他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来,随后又很快的在心里苦笑:好好的孩子给他铸成了刀,这不是最大的暴殄天物?可是这世道不讲道理,匹夫是不该怀璧的呀。

     他不来也总有人来的。他安慰自己。自从出了那道门这两人就注定是悲剧了,他这不过是抢救性发掘。

     ……什么鬼。

     他想他是被晒傻了,他心里生出去讨口茶的念头,他为这俗人的念头而感到惊异。他真的需要一把刀了,刀若想当人就得有把刀,正如伥鬼要投胎就得有替死鬼,他想他自己大概就是个伥鬼,可谁是那只虎呢?

     他不愿深想,于是便不想了。那孩子很警觉地朝他看一眼,没发现他便慢慢的又转回去。他想她是个好苗子,好到他看着她就能想象她成刀的样子。她本来就是想当刀的,这想法大大减轻了他的负罪感。她想成刀而他能铸刀,算起来她该谢他才是。

     他于是坚定下来。

     之前赶路时他特地绕开了几条杂鱼,算起来现在也该到了。他感到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子躁热,他打从心里期望他们快点来。他就要有一把刀了,这想法几乎让他冲将出去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,他还需要等。

     日头渐渐向着西边沉了。

     那孩子不再玩枪头了,她小跑着回到母亲旁边。女人的两手都拿着物件,便低下身同她蹭蹭额头。他想这场景他曾见过的,但模糊糊记不真切,他于是转而开始思考自己出场的时机:若他们先杀的夫人自然是最好,但若是先杀的孩子,那么他是救还是不——

     来了四个人,他于是在心里松了口气:他用不着想了。他想起自己被铸成刀的那天,面前人一身白如天神下凡。他想自己待会看起来也是那样。

     他把剑拿出来了。

     他听到细碎的笑声,随后是巨响和女人的哀鸣。他大致能猜到之后的发展,但巨汉的痛呼还是让他兴奋起来——她简直超出他的预期了!他几乎要在心里给梅花那老头鞠个躬:还好他生了她,还好他没教她,还好他在她没法自保时就把她轰了出来,她简直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份礼!他的目光又回到孩子身上,看着她左躲右闪带起来一地飞石。他想这死命挣扎的样子多棒啊!他终于明白人为何喜欢围猎了!

     巨汉哀嚎着倒地。那孩子胜了一场。她没留意身后的动静。他几乎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 于是他戴上面具。

     他在心里想着自己刚变成刀的样子:也是像她这样吗?他看着她扑向那夫人却被个流星锤直直击落,他想大概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 于是他提剑上场。那孩子只愣了一秒便冲到母亲边上。他用了两秒念出来脑子里存着的开场白,回头时孩子红着眼睛瞪着他。

     你带我走吧。那孩子这么说着。

     ——啊啊,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他终于有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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